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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不过有时会被阴影遮挡，但本身就是圆的，你发现了没有，月缺的时候，明亮部分的周围，有一个淡淡的恰到好处的圆。”
碧霞想起来了，“奴婢还以为，那是原来月亮圆的时候留下的残影呢，原来月亮一直是圆的。”
沈言勾唇，“是啊，你要记住，哪怕我们遇到了不好的事情，只要坚守心中的信念，总有一天光会回来，重归圆满。”
碧霞想起娘娘的往事，脸上有些难过。
“娘娘在战场上，用汗水和鲜血杀伐，为锦华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，也为殿下打下了根基，原以为大业既成，功德圆满，哪里想到太子是个忘恩负义之辈。”
沈言面容淡淡，“现在来说这些做什么，以前楚翊把我当成垫脚石，如今我把他当成垫脚石，你来我往，很公平。”
她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心软，对敌人的仁慈，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
“嗯，无论有什么，奴婢都会陪着娘娘一起度过。”
碧霞点头，她本来还有些担心，娘娘心底深处会不会顾念旧情，现在看来，是她多虑了。
“娘娘，这是谢公子送来的补胎药，一并炖了鸡汤。”
柳嬷嬷把汤端来。
睡前喝汤，容易发胖，可她腹中是双生子，很需要营养，沈言还是喝了一半碗。
她抚着肚子，再过四个多月就相见了，她的心情有喜悦，有期待，有复杂。
“娘娘可考虑好了，今后双生子可怎么办呢。”
碧霞将心头多日的疑惑说出来。
“自然是留在我的身边。”
那一次她情药发作，这件事说到底也怪不得墨君逢，她的孩子，她自己负责。
她不管墨君逢是什么样的身份，有什么样的秘密，她没有想过利用这一双孩子和他有什么牵扯。
“别忘了，太子府是用我的战功筑成，我的孩子，完全能够享受我的荣耀。”
碧霞打了自己一个嘴巴，“奴婢这是什么话，太子纳妾，和别的女人的孩子能够留在府中，太子妃也能够纳面首，和面首的孩子正大光明地在太子府落户。”
若说别的女人依靠男人，可太子妃情况不一样，男人能够享有的，她也能够。
沈言凉凉道，“下次不许这样了。”
她的荣耀，她的功劳，就是她的尊严，她坚守着这一切，也是对原主的负责。
一个身影，立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梢上，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，看着凉亭下，眸子清幽深邃。
沈言察觉到了什么，抬眼看来，只捕捉到消失的一角衣影。
既然来了，为什么不肯来见她呢？
轻轻摇头，她知道，他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她。
笙玖乐坊。
墨君逢的身影落下，衣袍像缓缓收拢的玄色火焰。
谢雁初从一旁踏步出来。
“尊主与太子妃小伴片刻，又有什么不可以？”
“怕是出现在她面前，又不想走了。”
墨君逢一声轻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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