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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顾青，就好像是一个身临其境的观众一般。
他能够在这个场景当中肆意穿梭，可周围的那些人，却视他如无物。
顾青知道，这就是幻梦虫从栾志业灵魂深处，投影出来化为梦境的画面。
所以他只需要跟着栾志业，便能够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，那个在他灵魂深处种下禁制的，又是什么存在。
栾志业一路走来，许多医生和护士都会主动跟他打招呼，尤其是一些小护士，对他似乎有些异常的热情。
显然栾志业在医院还是挺受欢迎的，人缘不错。
因为这个时候的栾志业，脸上总是挂着温和儒雅的笑意，加上那文质彬彬的气质，简直是暖心大叔型的少女杀手。
丝毫没有顾青刚见到他时候的诡异与阴邪。
然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，顾青见证了这个泌尿外科主任医师是如何从善心到伤心，从平静到崩溃的。
科室接收了一个患者，根据栾志业了解，患者是一位农民工的女儿。
他带着身患肾脏恶性肿瘤的女儿四处求医，却被多家医院拒收。
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来到白山县医院，专门来找栾志业，因为他在业内还算有些名气。
甚至是跪地哀求栾志业救救他的女儿。
栾志业在明知道这个手术风险太大，治愈率几乎为零的情况下，还是动了恻隐之心。
经过精心手术，女孩身上15公分的肿瘤被完整地切了下来，但在缝合的过程中，患者突发呼吸心跳骤停而死亡。
虽然经过专家的鉴定，栾志业并没有任何过错。
可家属仍旧不依不挠在医院打横幅，跪在地上抱住栾志业的大腿哭喊：你把我也杀了吧。
就这样纠缠了将近一年时间，栾志业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工作，从而患上抑郁症，最终跳楼自杀。
看完之后，顾青也不由得叹息一声。
医患问题是一个社会性质的大问题，有好医生自然有坏医生，患者也亦然。
这其中的事情，太过复杂，绝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道明的。
顾青的关注点也并不在这上面。
知道了为什么栾志业会死，又为什么会黑化到喜欢让患者病变，最终在痛苦当中病死之后。
顾青期待的那个人，终于登场了。
这是一个穿着黑色卫衣，始终戴着黑色兜帽的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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